原标题:众创空间首先要赢得自己的生存空间
圣泉集团董事长唐一林代表带着一个疑问来到了两会,“我们对众创空间很感兴趣,公司也在打造这种平台。但问题是众创空间该如何盈利?我还是没有搞清楚。”
对于他的困惑,新东方董事长、洪泰基金创始合伙人俞敏洪委员给出了建议,“在大众创业、万众创新的热潮中,众创空间等新型孵化器迅速成长。这对于初创企业来说是一件好事。不过,在快速增长背后也出现了泡沫。前一阶段,深圳地库倒闭给众创空间提了一个醒。如果没有好的盈利模式,没有好的项目和团队,众创空间的大洗牌不可避免。”
“地库”倒闭引发的思考
春节期间,一则“深圳‘地库’孵化器倒闭”的消息引发各界的思考。“‘地库’创立4个月,烧了100多万元,最终还是死掉了。”赛伯乐高级合伙人张俊有些惋惜。
2015年2月18日,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《关于加快众创空间发展服务实体经济转型升级的指导意见》,提出要推动众创空间向纵深发展。此后,各类众创空间的扶植政策陆续在各地出台:除了各类税收、工商、审批等方面的支持,有些地方还有水电、网络等的减免政策,甚至还有各类风险补偿。
“凤岐茶社”就是这些政策的受益者。定位于为创业者提供合适的微观环境和系统支撑,成立一年来,“凤岐茶社”帮一些团队实现了融资,并在山东、北京、浙江、贵州等地布局了13家众创空间。“凤岐茶社”创始人傅骞告诉记者,“我们要把成功经验推广,让更多创业者受益。”
不过,在北、上、广、深等10个城市做投资时,张俊也发现,随着大众创业、万众创新浪潮的推动,一大批投资者进入了众创空间这个本不熟悉的领域;而因为整个地产行业下滑,不少传统地产商转向科技地产领域,只为了搭上众创空间的便车去库存。
“外行人干内行的事情,能干好吗?很多众创空间在亏损,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盈利模式;很多孵化项目在失败,一个重要原因是它所在的众创空间没有提供有效的服务。”张俊说。
“孵化器的发展速度太快了。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某某孵化器诞生的消息。”俞敏洪说,“入驻团队少,没有盈利模式,压垮了‘地库’。”
指标压力下的“变形空间”
东部某省会科技局园区处处长刘建国告诉记者,自己的压力很大。
一方面,针对当前众创空间面临的生存难题,他作为主管部门的负责人,正在研究针对性扶持政策;另一方面,上级部门刚给他下了指标,今年要在现有40家孵化器的基础上再增加28家,不仅要求在国内布局,还要在美国、法国布局。
张俊观察到,一些地方政府设立了众创空间的发展指标。有些众创空间甚至跟相关政府签订了对赌协议,每年必须完成多少创业团队入驻、必须有多少创业团队拿到投资等。
“不少众创空间,正在采取各种手段,争先恐后地吸引创业者和创业项目。”张俊说。
浙江省科技厅厅长周国辉代表认为,众创空间处于发展初期,地方政府给钱、给地、给政策是有必要的,但指标化的做法值得商榷。在他看来,创办众创空间政府不宜操之过急,否则会出现“萝卜快了不洗泥”的情况。
“众创空间的成长是有规律的。持续三五年,有的会死,也会有一批有竞争力的众创空间实现盈利。”周国辉说。
作为政策的受益者,山东同科天地孵化器负责人王建英说:“政府的出发点很好,但这也考验着我们。作为众创空间,我们要为初创企业提供增值服务,也要尽早地找到盈利模式。”
专业化探索的盈利之路
“不能因为一家众创空间的倒闭就说这个领域不行。”投资过多家孵化器的全国青联常委、阳光科技集团林腾蛟代表说。
“任何产业的成长都有一个物竞天择、适者生存的过程。我的企业在创新创业上不知迈过了多少坎儿。”林腾蛟说,“创业不是一蹴而就的事,众创空间的成功也需要诸多基础条件的积累。”
“众创空间的失败者就表示一无所有吗?”在俞敏洪看来,“众创空间的创建者也是创业者。他们进行的尝试本身就是创新创业的一部分。”
作为科技主管部门的代表,周国辉建议,“我们要研究众创空间的规律。政府不能大包大揽,而要进行市场化探索;我们要强调众创空间的专业化,在细分领域形成特色服务。”
“我们正在建一个依照企业战略而构建的大孵化器。内部创业机制可以使我们的员工、科技人员、经营管理人员,运用他们的知识资本、人力资本作为股份。”明阳新能源投资控股集团董事局主席张传卫代表从《政府工作报告》中找到了新思路,“我们正在以大产业、大集团作为依托,把研发创新变成了一个创业群。”(王延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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